上個月中旬,正好是與前任分手後滿一年的日期。
那段時間漫長的無法想像,

現在來記錄,其實很難想像是怎樣掙扎爬過來的,
但是,為了時時警惕自己,

只能盡力回溯當時這段歷程吧。

分手當下,其實內心有一個聲音喊著「這下子我可以得救了」
因為在那之前看著自己愛的人像存在,卻又不存在的感覺,
幾乎是逼瘋壓垮的狀態。

那個眼神像是看著你,卻又不是你。

但在那個時候,我也失去了自己。也看不到他眼中的我。

我在台北的街道上遊晃,卻又無法觸及自己的靈魂。

那時候,軀殼愈找回感受與感觸的急迫,讓我生理變得很奇怪,
失去味覺就是從這時候開始。

那時候只剩「熱呼呼的流質食物」可以勉強讓人感受到食物的存在,
有進食跟沒進食的差別不大,時間上都拿來思考如何挽回。

所以,分手當下,除了常態的痛苦以外,剛開始反而有種鬆一口氣的感受。

我以為,自己很堅強,三天就可以回復正常,
然後過了三周,反而不減反增,
然後一個月,三個月,

我一直以為只要分手後不吵不鬧不聯絡,就可以重拾好女孩的性格,獲得復合的機會。
所以白天在家也盡量維持人樣,

但是卻將進4個多月都無法在黑夜中入睡,每晚每晚例行被恐懼淹沒,然後一小時、兩小時不斷的大小哭泣
一直到早晨太陽升起才稍微起了睏意,

在身心理極不平衡的時間裡,皮膚狀況從未好轉,左右臉從四月在日本時開始的痘痘,變成痘疤後,就從未痊癒,
每每稍微好轉又被我抓出血痕,一直到十月。痘疤還是非常明顯,不得已要外出時,只能塗很厚的濃妝遮掩。

那段時間之漫長我曾經覺得沒有終點,各種低能蠢事幾乎作盡,
求神問卜,到處拜拜,在中斷聯絡三個月後還寫好幾封餘情未了的信,一直糾纏朋友復合的方法,

每每覺得自己狀況好轉的時候,又被捲入另一波傷痛恐懼之中
(但也可能是我自找的,就像痘疤一般,我不斷重新複習、翻閱著以前的對話紀錄,來反覆傷害自己)

跟家人的關係也惡化到極限,對家人經常口出惡言,對媽媽喊著「你又沒被人甩過,你怎麼知道分手的痛」
對所有人事物厭惡噁心到極致,對未來、對生存完全沒有興趣與希望。

後來紊亂作息,實在不得不求助身心科醫師,吃了約一個月左右的安眠藥還有其他跟精神有關的藥。
不知是幸與不幸,在共同朋友得知我的復合計畫下,決定告訴我前任老早就無縫接軌的事實。(當然也可能在交往時劈腿,只是我沒抓到XD)
為了打醒我這個屢勸不聽的蠢貨。

但也因為心死,我才有機會重新找回自己。

開始重新接觸人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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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今年六月,我臉上的痘疤終於完全消失了。
對於前任,我只覺得各種「好險」還有一點點的感謝(真的只有一點點)
好險他跟我提分手了,依照我的性格,即使感情生變,我依舊是無法說出「停止」或是「分開」的那個人,但如果繼續下去,兩個人都會不幸福。

因為他的分手,我才有機會遇到現在的勝さん。
才知道感情關係中的「溝通」,原來是很容易的,
原來一段健康關係可以互相學習與包容,然後成為彼此支持的一部份。
原來交往可以不用那麼勉強、那麼用力、那樣窒息。
雖然好像少了一點愛得你死我活的激情,但卻豐富了更多生活,然後從日常中發掘更多令人珍惜的點滴。

這些,如果不是前任的放手,
我想我將看不到現在的風景吧。

不知不覺,跟勝さん的交往,也在下個月將要半年了,希望還有更長的未來一起度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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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篇網誌很難寫,因為打從心裡排斥回想那段艱辛的過程,
但是,很怕自己忘記那段傷口,又重蹈覆測,所以不記錄下來不行。

不過遣詞用字已經難以重現當時百分之一的慘況了,僅能以流水帳的方式記錄。
或許感情的逝去與殞落就是這麼一回事吧

當初以為一輩子都放不下的事,緊緊抱著不放的各種回憶,現在看來也已經很遙遠模糊了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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